生性凉薄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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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邦】龙命(上)

※架空背景历史无关 白龙吟韩信×君主刘邦

※双向暗恋前提 BE预警 

0.

  “龙眼已失,龙脉已死。”

  “若想死而复生,只得龙子将全身鲜血灌入土地,方可以灵气挽回龙脉,重塑国运。”

  “你觉得,合适吗?”

1.  

  那个紫发的青年走在石板路上,手里拎着一瓶从树下泥土里刨出来的黄凤酒。午后的风吹过他单薄的衣衫,他搓了搓臂膀,继续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叫刘邦,但他不在乎自己是谁。哪个将死之人,会在乎自己的身份。

  他的父皇重病垂危,太子即将登基为王。但刘邦不是那个太子,太子也永不会是自己。他路过了太子的寝宫,隐隐传来笙歌弥漫与银铃相碰的声音。他驻足在那里着好似是在发楞,又继续往前走了。

  与其去思考自己的兄弟,不如享用的自己的时光。

  自己的兄弟残暴嗜血。早年里因资质差而甚是不讨父亲喜欢,因年长被立为太子后便喜欢将那可怜的自卑发泄到下人身上。眼下父皇因年迈体衰即将让位,太子亦将被扶上皇位。太子要面对的是满朝文武,亲王手中也有相当的权力。

  没人不知道太子昏庸无能,太子自己也知道。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恐怕便是除掉对他不利的人。手中没有势力又无法离开皇宫的皇子们,是首先要受到制裁的对象。

 

  就像刘邦。他知道自己仅仅是太子上位之后血流成河中的一小滩。

 

  “三皇子!”

 

  刘邦应着声回了头,正碰上中书跑来。皇帝病重无人能医,听闻今日中书打探到了良医并引荐到了皇宫里来,刘邦这才能看见这朝堂之上的文官。中书冲刘邦行李鞠躬后,向前一点头,示意与刘邦边走边说。

  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有好事发生。刘邦深谙其中道理,却依然等着中书开口。

 

  “说来您可能有所不知,昔日陛下立太子的时候,群臣反对,陛下却依然将您兄长立为太子。其中道理,只因一位窥伺了天机的仙人指引。”

  兄长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刘邦还是个小毛孩儿,全然不知权力纷争,他在年幼时显现出来的出色的天资深得皇帝喜爱。而在立太子前的某一个夜晚,一位自称得道仙人的人执意要闯入皇宫,说是有要事要和皇帝商量。出人意料的是,皇帝接见了这位仙人,并与他彻夜长谈。中书当晚正与皇帝商讨调兵的之事,那人来了,中书也顺便旁听。

  他说的话,是不被记入史册的震惊。

 

  “国势去矣!龙脉已死,国之将亡!”

 

  “放肆!” 

 

  中书立马出言呵斥,在皇帝面前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而皇帝却并没有生气,他询问了那个人,此中有何道理。那人似乎是情绪过于激烈,说了许多冗杂繁琐的话,皇帝与中书认真听完,大致理出了其中的意思。

  一个国家能存在并生生不息,是因为它拥有龙脉。一国的龙脉天然形成,人工改造出来的龙脉是不足以支撑国家发展的。而皇帝的国家有一条天然形成的龙脉横亘在国土上,这条龙脉,聚天地灵气保国泰民安,可以说是国家的命脉。而龙脉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龙眼,龙无眼便无法腾飞,可以说是国运失去,即将衰败。

  那么请问仙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皇帝问道。

  皇帝与中书本是不信,那仙人却胸有成竹。他长叹一声,说道:“办法有,只能将死龙变活龙。以龙血浇灌龙脉,龙体不能死去,需得一身活血浇灌完,龙脉才能得以成活。”

  龙体的喻义,是个人都知道。他说的话便是教唆皇帝以血浇土,说出这等言语的人是不可能被放过的。而还未等皇帝动怒,那人便突然跪在地上捂起了嘴,顷刻间便血流如注,那人一松手,竟然是一截舌头掉了出来。随后他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疼得只能在地上打滚。那仙人随后被人架了出去,殿内的血也被清理干净,皇帝与中书只能面面相觑。

 

  “莫非是,说破了天机……受了惩罚。”

 

  皇帝从此便对那仙人说过的话深信不疑。但人皆有私心,皇帝亦不例外。活龙灌血,真龙天子祭命,皇帝想让国家繁荣昌盛,却也不想自己去受这酷刑。

而龙子这一称号,并非他自己一人所有。

  他想到的就是皇子厮杀。他喜爱三子刘邦,却将无德的长子立为太子,暗中托中书扶三子刘邦后起上位,杀了接过皇位后的长子。这样一来便能以太子的血来祭天,贤明善良的刘邦却能在太子死后接任皇位,龙脉与贤君都不用损失。

 

  中书说完之后,刘邦却只是耸了耸肩。

  “不太好吧。”他面容露出了一丝窘迫,“这……好歹是我兄长,我真要杀了他?”

  “您宅心仁厚,老臣也了解。但这是为国家着想,况且若您不动手,太子的肃清之下,您也不会好过。”

  “唉……我不喜欢这种权力纷争,何时这皇宫能没有纷争呢。”

  “老臣当您答应了。这事儿需要长久准备,您也做好对应的法子。”  

 

  刘邦目送了中书离开,又想起手里还拎了瓶酒。他从路边捡了块石头将酒瓶磕碎,灌了几口后便连着剩下的酒一同扔到了一旁。他不打算回去享受时光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是去做。

  去见他。

2.

  “你刚刚说,到时候了?”

  刘邦点了头,将宽大的衣袖向上挽了一挽。

  “我和你的约定应该开始了。”

  “好啊,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刘邦话音未落,那白衣龙族便笑了一声,手掌向旁边虚握,唤出一柄银枪。“今晚动手?”

  刘邦沉思半晌,略一点头。

  眼前这年轻人叫韩信。确切来说,他不算人,而是龙。在历代皇子夺嫡的过程中,白龙族出手帮助的皇子,亦会受龙庇护,从而有更大的把握登上王位。而皇帝也因此将龙作为至尊的象征。

  刘邦与韩信做了约定。韩信助刘邦登上王位,而率土之滨,皆是韩信的势力。据韩信所说,这关乎在他龙族之中的地位,想来神仙打架,凡人也不好插手。刘邦从不过问韩信与白龙族的事,他只知道韩信会帮他。

  “你不觉得为时尚早?”韩信将手中的枪挽了个枪花,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刘邦身上。“你可想好了,我一动手,便是没有退路。你若是有十足的把握坐稳,我就出手。”

  刘邦知道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依然笑着答了韩信,说是十拿九稳。皇子争夺皇位必然手段残忍不可见人,若是再不出手,恐怕要新增变数。

  韩信不再摆弄他的银枪,而是转过头来直视刘邦。

  自己出现在刘邦面前的时候,刘邦比现在要轻浮一些。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白龙族漫长生命中的一转眼,刘邦那眼中不变的不屑与轻蔑,白龙也看得分明。

  紫发的男人终于即将为王,他要做的便是为他开路。

 

  “韩信,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刘邦将袖子挽了回去,似乎是要与韩信畅谈。“约莫两年前。你自白龙化为人形,降临到我面前,跟我说要助我成王。”

  他说的事情,韩信确实记得。刘邦从错愕到与自己攀谈,最终与自己做好了约定。旁人见了龙,怕是要跪地祈祷,刘邦却照样挺直身子,甚至企图以气势压倒白龙。

 

  当真不愧是他刘邦。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刘邦的发丝随风轻摆。这人无论何时脸上总是挂着笑,那含笑的神态可以让人放下防备,韩信却不以为然。他知道刘邦的笑容后面隐藏了一些不会同别人说的事情。就像刘邦从不过问韩信,韩信也不过问刘邦的过去。

  他们就像是萍水相逢,争夺王位的喧哗盛典落幕,便无关乎彼此,回去自己的人生轨迹。

  刘邦与韩信,都心知肚明。

   

  韩信与刘邦聊了几句,便提枪离开了。刘邦目送着韩信背影远去,待到看不见韩信的身影,刘邦才长出一口气,斜靠在了长塌上。他与白龙相处的时候,纵使面容上云淡风轻无所畏惧,心里却是咚咚的越跳越快。人类将龙奉为神明并非没有道理,向强者屈服的本能在每一个人血管里流淌,刘邦站在白龙面前的每一刻,都要克制住自己的畏惧。

 

  真是笑话,如他这样的人,竟然要称王。

  好不好玩?

  韩信或许是看透了刘邦,才问出了那句时机是否成熟。或许说出去并不可耻,毕竟韩信是龙,而刘邦仅仅是凡人。凡人与神仙,到底就是天上和地上的区别。

他与韩信之间,可能永远都有这种区别。

  他从卧榻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寝宫。现在已然是黄昏,暮色落日透过树叶将一片昏黄覆在刘邦身上,映照了他的形单影只。浅白的新月悬于身后,他的脚步正对着残阳。

  这条路,是最后一次走了。走上便不归,再无回头。

 

3. 

  太子被刺死了。

  他被发现时候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死的无声无息,唯有被打开的窗子昭示着有人来到过这里。太子即将登基却被刺死,最大的嫌疑对象便是二皇子与刘邦。然而皇帝卧病在床,扬言必要捉住凶手的太子母妃也在第二日中午服毒自杀,太子一系轰然崩塌。国丧未过,皇帝又突然病情加重而驾崩。仿佛皇族陷入了诅咒一般,三途川的鬼使接连降临,带走了他们的生命。皇帝死的过于突然,口谕未出便已逝世。而在皇位人选中,二皇子又主动退位,推举了刘邦为皇帝。

  

  短短几日,皇宫之内风云突变。而但凡有心人都能知道,皇宫虽然宛如地狱,却并非当真受了诅咒。无非便是皇子们的暗地厮杀。最终的结果,便是三皇子得胜,二皇子为求自保而退位。而刘邦此时已坐稳了位子,开始陆续接管国家政事。

  他有几日不见韩信了。此时的那条白龙却突然出现在了他身旁,占了他半张批阅奏折的桌子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他在奏折上批注。刘邦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也重新低头继续去办自己的事。殿内静谧无人打破,只有刘邦将奏折拿起放下的轻响。

  “你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最终还是刘邦打破了沉寂。他不知道白龙看他的发顶与执笔的手能看出什么,索性便主动引出了话题。

  “比如?”

  “我本意是将太子推下去。”他放下了毛笔,靠在椅背上仰头去看白龙。“而德妃与我父皇都去世了。”

  “我杀了太子之后就离开了,你说的人我可不知道。”

  韩信倒是没有理由说谎。那么暗中害了另外二人的另有其人。实则若非韩信所为,剩下的也只有二皇子一人。许是二皇子在示弱,助刘邦更进一步又拱手让位,以求刘邦在登基之后不肃清自己。

  若真是如此,那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而正当刘邦思考的空隙,白龙又接着开口。

  “你什么时候登基?”

  这没来由的问题惹得刘邦疑惑,不过略一思考便知,许是他与白龙的约定到他登基之后就要结束,而韩信也将回归龙族。登基大典定在了半月之后,皇宫之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韩信自外面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忙碌奔走的宫人与之前不曾见过的崭新装饰。  

  “我有事,会离开一段时间。你登基的日子我会回来。”

其实这种事他不用特地知会刘邦。就算刘邦不让而韩信执意要走,刘邦也没法挽留。韩信的长发被他束在了脑后,他一低头便有几缕银丝垂至肩前。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更显耀眼,那双眼眸中的光彩也非人类可比。

  龙终归是龙,与人类还是不同。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我和你的约定不是到的我坐上皇位为止吗?”

  “约定?啊——对,但是它还没有完成。”

  刘邦第一次得见韩信的面容上浮现出烦躁。或许是他一直以来都将韩信放在了神位上,而韩信其实也非如他所想那样脱离俗世。这或许也是他一直不问韩信过往的原因。到底什么是龙族,韩信又到底是什么人?刘邦对韩信从不了解,他虽是龙子,却行如鬼魅,从不让刘邦看到他背后的东西。

  或许,他可以试着去问问。

  “你去哪?”

  天下国土甚广,皆属于刘邦。韩信说过这里会是他的势力范围内,那么国境之内应当是能寻到韩信的。而韩信却好似不知如何回答,他欲言又止,轻启嘴唇又重新抿唇不语。最终却只是一耸肩。

  “你寻不到我。龙族居所,岂是常人随意进出的。”

  “那若是你不回来了——”刘邦的话并未说完,他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但他却仍旧想要问下去。或许是心底存藏了几分对得知答案的执念。“没有如果,回来就行。”

  韩信点了点头。

 

4.

  “这……今天分明是黄道吉日,怎么天公不作美?”

  “莫非是殿下弑杀同胞上位,老天不认,因此才特地阻挠?”

  “那这大典该如何是好……”

 

  刘邦听不见宫女们的闲言,他身上已经穿好了祭祀盛装,任凭额前垂珠搭在额上,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那浓密的乌云,一言未发。身后的宫人均不敢说话,也不知该劝刘邦继续大典还是终止大典择日进行。然而无论如何,总不能让皇宫上下干站着等雨停,这雨来的突然,何时停下还不知道。

  “陛下,”一位老太监斗胆上前,躬身不敢抬头看刘邦。“龙体重要,若是今日继续大典,受了风寒……”

  “嗡——!”

  刘邦正想回答,那雨中陡然传来一声奇怪的轰鸣声,不像是雷又难以形容,声音不大,皇宫上下的人都好似隐隐听到了这一声。刘邦又抬头去看,那乌云之间好似有一束光时隐时现,只是出现一瞬一眨眼又看不见。正当刘邦疑惑时,那空中又传来一声长鸣。

  这下刘邦听得分明,这声音他听过,并且熟悉。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开始大典。”

  刘邦一甩袖将手端于身前,直接孤身踏入了雨中。卫兵与仪仗虽也疑惑,却仍然顶着大雨跟了上去。刘邦的发冠根本就没有挡雨的作用,只消走站在雨中,那一身的雍容华贵都会被雨打湿。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繁重,被雨水泡湿后更加拖累行走,雨水打在他脸上纷扰他的视线,他就好像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空中传来了第三次长啸,这一声比前两次更加震撼人心,私狂风呼啸而过,又仿佛比雷声还要令人胆颤。一束光刺破了乌黑的云层,划过千里长空,照耀进皇宫。借着那光,皇城之上,城墙之下,均被这奇景所吸引。乌云散去,一条白龙盘旋在空中,好似腾风而行,御雷驱散云雨而来。

  皇帝登基,白龙现世,大吉瑞兆!

  刘邦登上了高台,开始祭祀。第一碗敬先祖,酒液倾洒而出,被他洒在了高台之上。第二碗敬苍天,而这碗酒本应同样被洒在地上——那盘旋于云端的白龙自空中领风而至,于刘邦身前化了人形而立。阳光照在他的银甲上熠熠生辉,额前的头发似乎是因为沾到了雨水散乱,有几缕贴在了额头上。

  韩信接过了刘邦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碗递回给刘邦,长枪一横,退到刘邦身后而站。

  ——真龙降世,佑皇祭祀,天下无双!

  最后一碗酒,愿天下子民安康,愿国运兴隆前途无量。刘邦本应亲自饮下,他将那碗酒端起时,本已散去的乌云突然翻涌,一道天雷劈下,不偏不倚落在了刘邦身前。韩信反应极快,将刘邦揽到了一旁,刘邦手中的酒却摔下了高台。瓷碗碎裂,第三碗酒的祭祀没能成功。刘邦心惊于这突然而至的落雷,却只少晌便缓了回来。韩信方才将刘邦揽入了自己臂弯内,此时仍没有松手的意味。这位小龙君仰头看天,凝视于天空,脸上是刘邦也未曾见过的愠怒。台下的宫人立马跑上了台,呈上备用的酒。刘邦拿走了韩信揽着自己的胳膊,接过了碗喝完。

  此后的过程便再无生变,韩信一直跟在了刘邦身后,照理来说不合礼仪,可无人敢向龙君指点质疑;何况神仙降临,凡人哪有插嘴的份。刘邦回到寝宫后,韩信依旧是跟随入内。大典上他不好与韩信私语,此番四下无人只剩他二人,刘邦自然是要开口询问。

  “我可还算守约?”

  想不到刘邦先问,韩信先开口了。宫女上前伺候刘邦更衣,刘邦接过了那一身干净的衣服,挥手令宫女退下。他背对着韩信将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一件件褪下,一边脱着一边回答韩信的话。

  “当然守。你还给我送了份礼物。嗨呀,想不到你能耐这么大,还能驱云逐雾,御风走雷呢?”

  “你以为我是谁?”韩信轻蔑地嗤笑一声,“小意思。对了,我有要事和你说。”

  “有事说先把你头发擦干,你狼狈得像个什么似的,除了你头上那个龙角,一点龙族的威风都没有,人家还以为是戏剧班的。”

  刘邦确实是心情不错,他之前从来都不与韩信调笑,一言一行都拘谨得很,如今却是大方地换衣又打趣。韩信的到来不只是驱走了风雨,更是驱走了刘邦心里的忧郁。

  皇宫之中宛如地狱,然而地狱里也有清新的风,能迈过艳红的花丛与汹涌的河流,到刘邦身边来,让他抓住空隙得以喘息,而不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韩信接过了刘邦递来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一遍头发后把毛巾搭在了旁边。刘邦坐在了小圆桌旁,韩信便也捡了个位子坐下。“你必须仔细着听。”

  龙族匡扶历代皇帝夺位成龙,却也有大忌,那就是不能内斗,也就是不能同一皇室内扶持不同的皇子。龙族天生高傲好斗,互相之间并没有太强烈的种族感情,若是博弈必然不仅是皇子对皇位的争夺,更是龙子之间的厮杀。 因此先祖时就有了这条规定。

  然而韩信却打破了这条规定,犯下了这个大忌。龙族先前已经有一龙子为刘邦所在的皇室助力,韩信离开了刘邦,说是去办事,实则便是被龙族长辈唤走,与扶持了太子的另一名龙子对质。韩信天生资质极佳,任何种族都是向来以强者为尊,龙族也不例外。因此韩信的强大让他在龙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另一名白龙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本已将太子推上位,韩信却杀了出来推举三皇子,再有地位也说不过去。

  这件事解决的办法是比武决斗。

“那你赢了?”

  想来也是。他能回来挥散风雨,保他顺利登基,应该是他赢了。何况据韩信所说,他实力不俗,应该是赢了下来。

  “我输了。”

  刘邦轻嘶一声,随后蹙眉抿唇不语。他没想过韩信帮助他会让韩信在龙族内如此难堪,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兄长无功无德却也能坐上太子的位置。韩信那一脸肃穆的表情让刘邦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也不再插话,静听韩信说完。

  他许久未回龙族,常年在外,印象里同辈之内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当那人的刀差点划过自己的喉咙,自己的长枪被打落在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同往昔。

  他在刘邦身边待的太久了。沾染了太多他本不应该耽溺的东西。

  他嘶吼,他不甘,却也无能为力。胜负已定,败者自当退场,他被剥夺了继续辅佐的权力,只能留在龙族领地驻守。而既然韩信落败,韩信维护的刘邦也不应继续登基。

  “我从我族的领地逃了出来,”韩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赶上了你登基。本来你的登基大典无法照常进行下去,我本来也在躲避我族人的追捕,现在直接出现在这里与他们对抗,算是彻底激怒了他们。”

  于是就天降雷霆,冲刘邦而去。若不是韩信反应及时,或许刘邦已经牺牲在高台之上。

  刘邦听完了韩信的陈述,脸上并未动容。或许常人会心慌惶恐,毕竟曾与死亡仅隔了一步之遥,如今也被龙族盯上——皇位保不保得住不重要,刘邦已经触了死亡的边界。而刘邦只是一耸肩,起身向外走去。韩信坐在椅子上,看着刘邦站在门口仰头去看天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们龙族争权,搅得我们不安宁。”

方才韩信驱散的乌云不再凝聚,只是这天空仍有些昏暗,刘邦转过身来面向韩信,背向暮光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晚霞照在他的衣襟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火光。

  “龙族自封为天神,自以为能掌握国运生杀权力?真是笑话。”刘邦冷笑着甩袖将门关上,他隔绝了暮光,韩信看清了刘邦的表情,他那眼中的轻蔑,就好像凌驾于眼前所见之上,视一切如草芥。

 

  “——我才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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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 @夏总攻 的信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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